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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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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回府◎

郭若雪瞬間便站不住了, 伸手抓住許安澤的衣服,整個人便軟在許安澤的懷裏。

郭若雪不得不承認,在這件事上, 許安澤一向都能很好的取悅她。

雖然霸道的讓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,但是輕柔而且小心翼翼。試探地進入, 纏綿其中, 意猶未盡地撤回。

許安澤道:“我們成婚八年還沒有孩子,大約是我不夠努力, 日後我們多努力努力?”

郭若雪臉色大紅,忙道:“殿下快別說了,若是讓皇後娘娘知道臣妾成日裏纏著殿下做這種事情,恐怕會責罰臣妾不識大體。”

許安澤一臉壞笑:“那到底是要還是不要?”

郭若雪從未見過如此無賴的許安澤,這話問的答也不是,不答也不是, 一時間心亂如麻。

“殿下, 徐清求見。”

此時門外傳來內官聲音, 這才解了郭若雪的圍,郭若雪連忙推開許安澤, 整理了下儀容,形態優雅的蹲下:“既然殿下有事,臣妾先告退了。”

許安澤笑道:“你去讓小廚房準備一些你愛吃的,中午陪你用膳。”

“是……”郭若雪摸著臉, 退出了書房。

郭若雪轉身的那一瞬間, 許安澤的滿臉笑意如同寒風過境一般,全部雕零。

駕馭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子就是如此的容易。

郭若雪是如此, 趙惠也是如此。

無論她們心中有多少不滿, 只要他稍微示弱, 稍微示好,稍微與其溫存一番,自然會的到她們的諒解。

這一招,許安澤屢試不爽。

女子說到底,還是見識太短,想要的不過就是他。

而他,許安澤,想要的是天下。

內侍把徐清帶進了書房,徐清微微欠身:“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
許安澤微微點頭:“讓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?”

徐清等身後的人關上了門,上前一步,壓低聲音道:“確實不在。”

許安澤眼眸微瞇,嘴角忽然掛上了笑意:“既然不在,那就輪到我們發難了。我那個弟弟本事通天。三番五次逃脫了我設的殺局。不知道這一局叫殺,他又有何通天的本事可以破。”

徐清低頭:“屬下這就去辦?”

許安澤點點頭:“去吧,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了。”

禦書房那邊問不出所以然,劉刺史也不能輕易放出宮,免得流言四起,晃動人心。

鄒慶便叫人在皇宮之內收拾了一間偏殿,教劉刺史住著。說是陛下還有許多事情想要與劉刺史傾談,其實就是換了一個名義的軟禁。

在密使沒有回來之前,這件事誰都不能下的定論。

但東陵帝知道,這件事到底不可能壓的太久,總有人會知道消息,或者故意放出消息,引得滿朝文武前來上奏。

這件事其實就看誰動作更快,東陵帝已經用召回北境六州刺史的法子拖延了大半個月,剩下的時間便容不得他想辦法拖延了。

刺史已經召回,該問的都問了,那麽明日上朝一定會是一場惡戰。

許安澤這個太子一向不會親自發難,但是那些效忠與他的黨羽,一定會替他把這件事說出來。

東陵帝一想到明日朝堂之上會有大批的官員替許安澤上書,彈劾許安歸私招兵馬,意圖謀逆之事,腦子便越發的沈重了起來。

晌午過後,郭若雪收斂了妝容,坐著馬車回了郭府。

郭府上下站在門口迎接太子妃。

全家人欠身行了禮,郭若雪才跟一家子人回到了正廳之內。正廳的幾個角落裏放了充足的炭盆,暖得如同春日一般。

郭太師許久沒有看見這個女兒,也難得坐下來與郭夫人一起聽著她們娘倆家長裏短。

許安澤已經在郭若雪回來之前做足了功課,就算郭若雪心中有何怨懟,也不會在這時候提起。

無論郭夫人怎麽問,郭若雪都是笑著回答,都很好,許安澤很好,許安澤對她很好,甚至還找來名醫每日給她喝著坐胎藥,說著迫不及待想與她有嫡子。

郭太師眉宇微蹙喝茶,不打斷母女倆的敘舊,但是可以看出,今天郭若雪回來,確實是高興的。

無論如何,郭若雪都是嫁出去的人,就算是他權傾朝野,共享太師之位,對於東宮後院女人們的事情,也是插不上半句嘴。

聽了幾句,便覺得無趣,想回書房練字。

郭若雪見郭太師有離開的意思,連忙對母親道:“母親,女兒許久不在膝前盡孝。父親既然要去練字,就讓我去替父親磨一些墨,再來同母親說話罷。”

郭夫人見郭若雪如此懂事,欣慰道:“你真的得了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的應允,可以在府上小住一晚?”

郭若雪點頭:“是,我同殿下說您病了,殿下便說要親自來看看您。可還沒出門就被公事攔住了,殿下便囑咐我代來問安,並說我許久不回來,回來一日定是有許多話想跟母親姊妹們說,便差人去幫我求了恩,讓我可以在家裏小住一晚。明日隨著父親的馬車一起進宮便好。”

郭夫人一直認為許安澤一直防著郭若雪,郭若雪在東宮過的並不舒心。可是今日看見郭若雪,她竟然是滿面春色,說話都變得輕快了起來,那便她是真的高興了的樣子。

知子莫若母。

看來郭若雪在東宮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開心的,至少今日回來之前,許安澤是討了郭若雪的歡心。

無論如何,那太子殿下到底是顧忌郭家,不敢苛待郭家女兒。

可這份關系又能儀仗多久呢?

最近朝野底下瘋傳六皇子北境私自屯兵的事情。太子與六皇子還未見面,就劍拔弩張,要拼個你死我活。

若郭若水真的嫁給六皇子成為皇子妃,這郭府恐怕就沒有一日安穩日子可以過了。

想到這裏,郭夫人便淚目,卻又不敢讓郭若雪瞧見,忙收了心思,道:“那我去囑咐廚房多做些你愛吃的,晚上我們一家子坐在一起,好好吃個飯。”

郭若雪點頭,也是眼中一片朦朧,自從她嫁入東宮,便沒有與娘家人在一起吃飯了,現在回想起還未出閣時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,也忍不住潸然淚下。

環顧了四周問道:“母親,怎麽不見若水?”

郭夫人聽見郭若雪提到郭若水,頓時便楞了一楞。

郭太師看見郭夫人那失態的樣子,生怕郭若雪看出什麽,忙對郭若雪道:“走吧,你妹妹成日裏學規矩,不得空。晚上用膳的時候就能見到若水了。”

郭太師先一步去了書房,郭若雪不敢耽擱,也顧不上體會郭夫人臉上的表情,連忙跟了過去。

兩人剛出大廳,郭夫人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。她心疼了一輩子的小女兒,早就出了許都,各自天涯。

這些時日她雖然每日早晚給自己開解,但是郭若雪冷不然地提起,卻還是能讓她無端的生出許多擔憂。

郭若水那孩子一向性傲,就算是在外有人護著,那時不時就惹禍的性子也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擔心至極。

可再想想這孩子有遠離這些紛擾的福氣,不用時時刻刻膽戰心驚,便又不覺得難過了。

連忙用絹帕擦了擦眼淚,吩咐下人去好好準備晚上的吃食。

郭太師的書房不像太子的書房那般富麗堂皇,但也收藏了許多珍貴的書籍擺放在書架之上。

烏黑的沈木把整個書房裝點得格外肅穆。

少年時,郭若雪總是在這裏跟著郭太師一起學寫字,出嫁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。

今日回來,看見這書房的擺放同她出嫁之前沒有任何變化,心下不由得變得覆雜起來。

在郭若雪看來,這些年,許多事,都已經物是人非,可這郭府好像是歷史洪流中的一塊頑石,在波濤洶湧的大河之中並沒有被沖刷掉,反而越磨越光滑了。

“說罷,有什麽事。”

郭太師拿起硯臺邊上的清水,緩緩倒入硯臺之中。

郭若雪回過神來,連忙上前去拿起墨棒,一圈一圈地繞著,不一會硯臺裏已經磨出了墨汁。

她臉微紅:“父親怎麽知道我有事……”

郭太師看了郭若雪一眼,拿起一只筆,輕笑道:“你父親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,你這點小心思我都看不透,如何去看其他人的心思?看你今日回來,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。往日回來,太子總是會跟著。今日太子不跟著,必定是你不許。你不受委屈不帶太子回家來,定然是有事想與為父商量。為父不來練字,給你一個脫身的機會,恐怕你母親就要拉著你說一下午的話了。”

郭若雪眼眸微紅:“原來父親還是疼女兒的。”

聽見郭若雪如此說,郭太師手下這筆無論如何都下不去了。

他放下筆,輕嘆道:“這些年你的處境,我與你母親都看在眼裏。你每每回來都是匆匆忙忙的,我們也不敢細問,生怕你回去了多想,讓太子生疑。”

郭若雪一聽到郭太師這麽說,立即淚如雨下。

郭太師似有悔意:“為父這些年看你過得如此辛苦,甚至有些後悔當年做出的決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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